张景冉

胡乱爬墙,本体圆规

【瓶邪】枕头

*雨村日常

*其实那个不抱枕头就睡不着的人是我(小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整宿整宿地失眠。晚上有闷油瓶的时候还好一点,一旦他出门巡山去了,我就一点都睡不着,躺在床上就没有睡意。第二天早上我的眼圈永远是青的,像个活死人一样。

胖子看了一眼我:“昨儿晚上又没睡着?”
      
我“嗯”了一声,慢腾腾往桌子边上挪。
         
“你瞧你这么大个人了,没人搂着睡就睡不着是怎么着?给你惯的。”胖子一边把早餐端上桌一边嘴上还在损我,但我没精力呛回去。看到吃的我有点反胃,把筷子拿起来三秒之后我就又放下了。“胖子,你说我应不应该买瓶安眠药?”我无精打采地问。

“你买啊,你看买回来小哥会不会让你吃。”胖子埋头“吸溜吸溜”地喝粥,没喝两口突然又抬头起来问我:“你和小哥有没有试过那种办法?”

我翻翻眼皮:“哪种办法?”

王胖子的笑容逐渐变态:“还能哪种办法,就那种办法呗。”

我一开始还没听懂,反应过来之后才听出这家伙拐弯抹角给我开车,真是想把他那张肥脸摁到他的粥里。

看我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胖子把已经空了的碗一撂,擦了擦嘴说:“那没办法了,只好让小哥从山里给你弄点儿安神的草药回来了。”

听到“草药”二字我整个人抖了一下。我现在对这类字眼十分敏感,主要还是因为咱们慈爱的张大爷费心费力给我熬的中药,苦得我跟他分手的心都有了。而张大爷铁了心要治好我的破肺,一旦我拒绝吃药,张大爷总会慈爱地用嘴喂我,几次下来我就彻底怂了。我现在只想把全世界的中药统统烧光。还没等我伸手拦,胖子抬手就抄起手机要打给闷油瓶,我扑了几次都没扑中这只灵活的胖子。于是我绝望地看着他一脸得意地拨通了电话:“喂,小哥,你媳妇儿失眠又犯了这事儿你管不管?”

妈蛋,这两个人合伙欺负我,就想把我吃成药罐子。我不管闷油瓶回来之后我撒娇也好撒泼也好总之药老子是死都不会吃的。

我抱着这个决心一直等到下午闷油瓶回来。隔大老远的我就看到他手上拎了什么东西,我猜是药。正当我已经酝酿好了情绪要开始闹的时候,闷油瓶似乎看出了我在想什么,有点好笑地说:“不是吃的药。”

一句话就给我噎回去了。我悄咪咪地伸头一看,发现闷油瓶拎的两个塑料袋里一个装的是橘子而另一个是一堆银杏叶。搞不懂他为什么弄这些回来。
          
闷油瓶看我一脸的茫然,随手捞了一个橘子一边剥一边解释:“银杏叶和陈皮做枕头,能治失眠。”我想了很久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茬,刚想装模作样恍然大悟地“哦”一声,闷油瓶就一把把手里剥好的橘子塞到了我嘴里,等我吃完了还很贴心地帮着擦了擦嘴。
          
一旁的胖子嘬着牙花子进了屋。我冲他的背影翻白眼,谁叫你没对象的。
          
那一袋橘子我们三个吃了一部分,剩下的闷油瓶用糖腌了,只留下橘皮,一块块掰小了和银杏叶一起搁在屋顶上晒。屋顶被装点得又是红又是黄,像许多小太阳,看得人心里暖烘烘的。
          
把橘子皮和银杏叶晒干还是需要一点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勒令闷油瓶不许出去巡山,每天晚上作为家长要哄我这个失眠的可怜小朋友睡觉。于是那几天我真的是被闷油瓶抱在怀里拍着睡着的。或许我应该给他改个外号,这哪儿是哑爸爸啊,分明是哑妈妈。
          
过了几天那些东西已经彻底被晒干了。闷油瓶把它们从屋顶上拿下来,装进了一个枕套里,让我每天枕着这个睡觉。我试了一下,感觉扎扎的不是很舒服。毕竟里头是皮和叶子,感觉哪能和棉花芯比,我哼哼唧唧的不太乐意。但是闷油瓶说不用枕头就让我喝中药,我权衡了一下利弊之后,还是果断地选择了枕头。其实真正用起来之后我发现也没那么糟糕,枕头散发出一股很好闻的清香,的确有安神助眠的作用。几天下来我的失眠就好了不少,半个月过去我已经完全不失眠了,但我依然用着这个枕头。我似乎对这个枕头产生了不小的依赖,一没有它我就睡不踏实。有一天闷油瓶要拿走我的枕头,当时我就跟他急了,嚷嚷着没枕头的气味我睡不着。闷油瓶看了一眼手上的枕头,又看了一眼我,挑了挑眉毛,然后什么也没说就把它还给了我。我抱着我的枕头心满意足地关了灯打算睡觉时,突然感觉身侧有什么东西动了动,紧接着我就被压住了。睁眼一看,闷油瓶的脸近在咫尺。我顿时有一种逃不过一顿操的不祥预感。“你你你要干嘛?”我抱紧枕头惊恐地问。
         
枕头从我怀中被闷油瓶一把抽走。他悠悠地回答:“看看我的气味能不能让你睡着。”
          
那天晚上过去之后,我终于明白,还是闷油瓶能让我睡得更好。至于过程,我不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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